“嗯!”云黛转眼看向那名唤古丽的乌孙婢女,“你带路吧。”

“是。”古丽屈膝,先行往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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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内,红袍宦官及鸿胪寺的官员也都离开,只剩下六名乌孙使者坐在里头,用乌孙话交流着。

“相大禄为何要让那谢伯缙接近公主?他与公主之间的事闹得满长安皆知,害得公主颜面尽扫,受人指点。要我说,他们谢家就没一个好东西!”萨里拉最为愤愤不平,他有一位十分敬重的兄长就是在三年前的大战中被谢伯缙砍断了一条手臂,这份恩怨让他对谢伯缙实在没有好感,哪怕是他们谢家抚养了他们的公主。

另一位使臣也附和道,“萨里拉说得对,咱们还是不要与晋国公府扯上太多关系,谢垣抚养公主这些年花费了多少,我们十倍百倍的金银珠宝还回去,总不欠他们的。还清之后,咱们公主就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干系,她也能安安心心跟我们回乌孙。”

“相大禄,要不明日您和公主一起去见大渊皇帝时,就把这事说明白了。咱们这趟来大渊,为着调查公主的身世白白耽误了快两月,我们还想着早些回家啊。”

“是啊,昆莫和太后肯定也盼着公主回去,这事金宸长公主唯一的血脉,又与长公主如此相像,他们见着肯定很欢喜。”

使者们你一言我一语,大都是一个态度,尽快将公主带回乌孙,与晋国公府撇开干系。

坐在上首的相大禄缄默不言地听着,浓密的眉毛皱起,掩不住的烦忧。

他自然与同僚们的想法一致,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麻烦。据他方才的观察,公主和那个谢伯缙,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被逼迫的,他们像是有感情的。

这一旦牵扯到了感情,怕是有些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