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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极尽夸张的服饰,钟闻月艰难道:“你帮我把兰衣兰袖唤进来伺候就好了。”

顾卿流脸顿时垮了下来,直到兰衣兰袖进来伺候她洗漱好穿戴整齐后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钟闻月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自己则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男人的倒影,好笑道:“怎么了?”

顾卿流垮着张俊脸,从后面拥着她,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道:“我就是想对你好点。”

“旁人都说女子嫁人后都会忍不住想家,这还没到回门的日子,我怕你不高兴,想对你好点。”

“这是谁跟你说的?”钟闻月眼睑轻阖,问道。

“冀北!”顾卿流毫不犹豫道。

“昨日闹洞房的那个?”钟闻月想起昨天有人唤了一声冀公子。

顾卿流点点头。

钟闻月目光柔和,忽地将梳妆盒中的黛石递到他的手上,在他不解的目光下笑道:“给我画眉!”

顾卿流有些无措的看着手中的东西:“我……不会啊。”

“很简单的。”钟闻月拿起他的手在自己眉间比划,“你就轻描一下就好了。”

顾卿流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好奇,拿起那黛石,在钟闻月那弯弯柳眉上细细地描绘了起来。

钟闻月看着顾卿流近在咫尺的认真的脸庞,眉眼中满是柔情。

刚出嫁到一个陌生地方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不慌不乱?前世钟闻钰自己孤身一人孤零零的嫁入安平侯府,没有父母,没有幼弟,安平侯府的迎娶礼节也是敷衍至极,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中。

成婚后不久她一方面沉浸于对父母的思念,一方面又有些初来乍到的不适,再加上小姑子明里暗里的找她麻烦,婆婆也冷眼旁观,唯一亲近的夫君也是个傻子靠不上。好不容易等她慢慢适应过来,对她感情本就不是多么深厚的楚霄早在侯夫人日复一日的唠叨下对她产生了厌烦,时不时地留宿青楼,甚至成婚后没两个月就纳了一房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