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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被拐劳工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拎着木棍、铁锹向大门跑去。院门平时从外面反锁,里面加一条横杠,倘若不是来拉砖或者送新工人进来,是不会开的。此时在里面众人的捶打之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车灯一闪,有人来了,不是警察。是接到求助信息赶来支援的打手。面包车一停下,十来个人手持棍棒从车上下来,气势汹汹地直奔大铁门,打开锁就冲了进去,不由分说在人群中抽打起来。

“……操了。”庄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整蒙了,猛地推门下车,向着砖厂大院冲了过去。

混乱中,有工人逃出门去,一头扎进黑暗中,但更多人陷在院子里混战。盛时提着棍子,凶猛地跟对方打斗,他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空荡荡的胃不禁有些痉挛,而狂飙的肾上腺激素又让他止不住地陷入到亢奋中。

有打手高喊,“先关门!别让他们跑出去!”话音没落,就被庄晏一手刀砍翻在地,还不解气地踹了两脚。

大部分人一边打一边向门外挤,盛时本来也混在其中,却突然顿了一下,转身向“宿舍”跑去,高烧的小松还躺在草垫子上苦苦挣扎。

“小松。”他微微喘气,把小松扶坐起来,“还能走吗?”

小松已经烧得没了知觉。

跟在他身后的打手一棍子照他后背抽来,盛时躲闪不及,后腰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那一棍子抽得他眼前发黑,当即疼得差点就给跪了。

盛时反应迅速,一个肘击撞过,趁对方躲避没站稳,飞起一棍照着对方脊背抽上去,打得那人惨叫一声,紧接着一手卡住他脖子,狠狠地把他脑袋朝墙撞了上去。

这一系列动作干脆狠辣,一看就是街头斗勇逞能、打野架的套路。解决了打手,他又去扶小松。小松那么高那么壮一人,他背是背不动了,只得勉强将他胳膊绕过自己肩上,一手撑着棍子,一手扶着他,半拖半抱地向外走。

“盛时!”庄晏在院里狂奔怒吼,一脚一个踹翻打到自己眼前的人。跟盛时打野架的路子不同,庄晏可是正经请过格斗教练教过的,真一拳打出去,寻常人被打个骨裂都有可能。

“盛时你在哪里?”他狂喊。张普阳紧随其后,一脚油门,车直接冲进了院中。

呜哩呜哩呜哩,警车声越来越近,紧接着更多的脚步声纷杳而来。“别动,警察!都别动。”

“盛时!”庄晏焦急地向院子深处搜寻过去,“盛——”

两个歪歪斜斜的身影慢慢向他挪过来,其中一个少年已不省人事,另一个满脸血污,拄着根木棍、胳膊上还挂着血道子的,可不就是时报新晋报草盛时老师。

“是你啊,……庄晏。”盛时只来得及含糊地说这么几个字,紧接着,两个人的重量便向庄晏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