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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分钟,肉肉端着两杯果汁走了过来。

她坐下,对云迹郑重地自我介绍,一咧嘴就是标准的八颗牙笑:“你好,张挚柔,崇航五系大二。”

“你好。”云迹和她握住手,“云迹,准大一英语。”

“你还真叫云迹啊?”张挚柔嘬了一口橙汁,“我还以为那是你网名,这名字可真好听。”

“为啥叫云迹?是不是特有蕴意?”

云迹愣了愣,手指捏着吸管搅了搅果汁,有些尴尬:“我不记得了…”

“哦对,不好意思啊。”张挚柔想起她的情况,赶紧道歉。

“你上次说要去你妈妈屋里找东西,结果呢,翻到什么有用的没有?”

云迹一想起那事,就不禁再骂一遍如今正悠哉哉站在吧台里那位。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没得手,有人来了。”

“我想想…你就从自己手里这些找呢?”张挚柔发散思路,“你手里的q/q,微信,微博这类。”

“有好友吗?能找到以前的朋友最好了。”

“微信和微博都是后面注册的。”肉肉一提到这个,云迹想起一个,她拿出手机,“我的q/q注册七八年了,但是里面只有两个好友,一个是你,一个是……”

说着,她给张挚柔看手机,张挚柔接过,念出这人的q/q名:“s-t-r-a-y?这咋念,我四级还没过我看不懂啊。”

“stray.”

云迹用最标准的英式发音给她读了一遍,“名字不重要,从我登上这个号以后,她就一直是下线状态,然后你看她空间,最后一条动态也已经是三年前发的了。”

“你给她发过消息没?”张挚柔问。

“没敢,我也不知道她和我什么关系。”云迹摇摇头,“我甚至开了超级会员,同步几年内的所有聊天记录,结果发现,我和这个人加上以后根本没聊过。”

“那你为什么在三年前只留下她一个好友呢。”张挚柔问。

“是只留了她,还是只有她一个q/q好友。”云迹点出最关键的,“这个我们没办法得知。”

“你电话卡里也没有存别的联系人?”

云迹继续摇头,越摇头情绪越低落,“有一个,可是已经是空号了。”

一个从来没聊过的q/q好友。

一个已经是空号的电话。

“嘶…”张挚柔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别着急,肯定还有,人活了十八年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吧。”

她摸摸云迹被空调吹得发凉的胳膊,想办法换个话题,“你先坐会儿,我去找几本小说过来看看。”

……

肉肉去书架那边找书,结束了话题,云迹又叹了口气,后靠在椅背上,盯着浮在果汁表面逐渐融化的冰块。

发呆。

就在这时。

与她隔着高大书架的隔壁位置坐下了人。

云迹从缝隙看见骆杭一路从吧台走过来,吓得连忙抄起一本书敞开遮住脸。

结果,骆杭走过来,直接在她的隔壁坐下。

他一手摘了围裙,挂在椅背上,和那位新来的客人面对面。

云迹的眼睛一点点从书本上端露出来,透着机灵。

隔着书架,他看不见自己。

骆朗坐在骆杭对面,神情很是郑重,率先打破死寂的气氛。

“前天闹成那样,俩老人气得一晚上没怎么睡。”

“我本来以为这次你怎么也得回来一趟了,”骆朗很是无奈,笑了一声,“谁知道你直接给报了警。”

骆杭靠着椅背,掀眸,露出一副赖劲儿,“怎么,警察还没我到场管用?”

“不是那个意思。”

“回家看看吧,爷爷身体不好了,老念叨你。”骆朗放在桌面上的手交叠又放开,而后又交叉在一块,他是知道骆杭前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的,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他,他始终很佩服,很心疼这个堂弟。

他劝:“前两天那事儿怎么说是因为你,你跟我回去,安慰安慰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