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只是山栀还是犹豫了好一会儿，她像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洛姜，孤注一掷般深吸一口气。

“我之前是庄瀚子的人，两年之前还是，姑娘也察觉到了吧，自己身子突然很虚弱，没病的时候还好，病了之后就治不好了。”

洛姜格外讶异，她完全没想到山栀这么信任她，能把这件事告诉自己。

不过山栀说的倒是真的，那点健康值无论如何都加不上去，她原本以为是原身自己的毛病，谁知道居然是因为山栀。

“那你为何不替他办事了？”

比起这个，洛姜更想知道庄瀚子到底是怎么做到把这么多人全部安插进苍溪谷的？

别说怀疑了，君无药甚至都不知道。

“说来话长，我原先追随他的时候，本以为他是个乐善好施的善人，有一日我悄悄回去报信时，却瞧见了他对白莲用刑。”

山栀痛苦的闭了闭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当日的场景，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辈子都回想不起来。

“白莲满身是血，抓着他的衣服哀求他不要这么做，但他不但没有停，还硬生生挑断了白莲的手筋。”

洛姜一愣，挑断了白莲的手筋，那为何白莲还有这么拥护他？

回想起自己说庄瀚子坏话时白莲的表情，洛姜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疑惑，缓缓开了口，“我被绑去的那几日也见过白莲，只是白莲似乎很喜欢他。”

一提到这个，山栀面色戚戚，她苦笑一声，“是，白莲跟我们不同，她的命是庄瀚子救的，便以为自己的命也应该给他，所以不管庄瀚子怎么对她，她都心甘情愿。”

大概只是自己忍不了罢了，山栀是被庄瀚子买过去的，一开始是奴婢，然后便被赋予了任务潜入苍溪谷。

她什么都不会，所以潜进来的时候，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山栀也为庄瀚子流过血，甚至几近丧命，她自认该还的早就已经还清了。

洛姜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山栀叙述。

“原先我是有想过跟你们揭发当归的，但是我看的出来，他不受庄瀚子控制，本以为他会洗心革面，谁知道……”

山栀微微垂下眸子，然后从袖中摸出一份单子递给洛姜，那上头写了十几个名字，“这些都是跟我一起潜入进来的人，只是他们都已经不替庄瀚子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