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拍惊堂木:“来,带人!”

……

在紫宸殿。

宫中午膳之丰盛自是不必待言,上官婉儿随驾,偶尔也会陪着陛下用膳,她乃是女皇心腹中的心腹,虽名为待诏女官,地位却与寻常女官大不相同。

只是即便再如何受宠,规矩却终究是规矩,女皇陛下登基之后,世人毁誉甚多,为了巩固帝业,强化女皇的地位,大周朝的礼制都带有某种神圣的色彩,比如当今女皇便自称为圣神皇帝,而这洛阳则改称为神都,既她自诩为神,自然要与凡人有别,便是用膳,也只是身居在那厚重的帷幔之后,独自一桌,独享佳肴。

上官婉儿则在帷幔跟前设一长案,与陛下隔着一层纱帐就餐。

只是今日,上官婉儿显得有些心神不属,案上的佳肴竟是不曾动用。

帷幔之内,传出温和的声音:“婉儿,可有心事?”

“陛下……我……”

“你又要分辨了是么?既是没有心事,却又为何不饮不食?”

上官婉儿的心里苦笑,昨日吃了秦少游的汤,让她至今回味无穷,如今再吃这些口味过重的佳肴,反而没什么胃口了。只是这些,她却不能道出来,于是吟吟笑道:“臣今日身子有所不适。”

“噢,既如此,那就去歇了吧。”

“是。”

上官婉儿起身,行了大礼,便徐徐退了出去。

她其实是个极有规律之人,但凡离了天子,总是碎步去制诰房或是凌烟阁读书,那凌烟阁为人熟知的只是二十四功臣的画像,却不知那里乃是宫中藏书所在,无数孤本书册,宛如浩瀚星辰,只是今日,上官婉儿却没有读书的心思,虽然她很想去查一查,那一句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出自哪里,只是饭菜不可口,让她又怀念起了‘珍珠翡翠羹’的滋味,便索性去制诰房了。

只是一到制诰房,却恰好有个太监气喘吁吁地进来,道:“制诰姑姑,洛阳县……有人击鼓鸣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