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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没法子,大家看不上秦少游,难道还能看不上太平公主?这顿水酒,你不喝也得喝。

崔詧坐在位上,只是气定神闲,偶尔与身边地郑荣说说话。

武三思神情恍惚,酒水没喝,只是发呆。

杨再思的眼睛像做贼一样,左看看右看看。

倒是一些低级官吏在切切私语什么。

朝廷的命官几乎都坐在上席,除了宗室的人都走了干净,在洛阳呆着,所以这庄子开辟的几个厅堂几乎把人都坐满了。

郑荣只是喝着闷酒,想来心情有些郁闷,倒是崔詧看着天色,这迎亲的时候,一来一回,都是几个时辰,从早到现在,天都要黑了。不过素来接亲,都有通宵达旦吃酒的习惯,一开始大家还很拘谨,可是这样干坐也不是办法,少不得一口口的吃酒,吃到最后,酒兴姗姗来迟,也就开始有人敞开来吃了。

尤其是坐在中堂的人,俱都是朝中最重要的人物,身居要职,抬头不见低头见,那武三思按着规矩拿着水酒自他的席间起身,居然走到了崔詧面前,武三思真挚的道:“崔公,你我同朝,这杯酒,小王敬你。”

他这话有点语焉不详,同朝显然不是相干为敬的理由,崔詧见状,忙是在一旁的郑荣搀扶下起身,道:“梁王殿下多礼了。”于是拿起酒盏,一饮而尽。

武三思笑了笑,又看向郑荣。

平时大家的关系并不好,崔詧还好说,他是老狐狸,虽然与武家的人疏远,可是偶尔也会有几声招呼,郑荣却不同,郑家的人就压根没有正眼瞧过武家这种外戚,至于郑荣,那更是傲的不行,就差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今日郑荣倒是笑了,起身,道:“哎,久闻梁王酒量不浅,既如此,郑某便来试试。”一杯水酒下肚,武三思在那边也就讪笑,直接一口饮尽。

有了武三思打头,武承嗣也凑上来,这一对哥儿其实情商都算不错,也是能闹的人,渐渐气氛也就活络了。

中堂里,崔詧坐下之后,虽是面带微笑,可是眼眸却不时朝着堂外看去,虽已入夜,可是堂外并不幽深,却是灯火通明,喧哗渐起,崔詧垂坐不动,似带着几分醉意,只是那深邃的眸子,却似乎又含着不同的意味。

外头传来歌声:“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

堂中人喝问:“是谁在呱噪。”

有穿梭于中堂的仆役道:“许是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