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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如此,衣饰也是如此,一些成衣坊,为了富户提供成衣,为了使成衣更加舒适,更加鲜艳,可谓挖空了心思,可是过了一些日子,自己的技艺和技术手段却是提升,在不提高成本的情况下,也可将一些东西,用在普通成衣上。

这些富户,可谓是鲜衣怒马,穿的是最时新的绫罗绸缎,身上挂着的是各种珠宝,出入则是最为华贵的车马,便是寻常的士族,都不禁为他们的奢侈而侧目。

而这种在孟津酝酿出来的变革,却彻底将原来较为内敛的风气击的粉碎,如今人人以斗富为荣,而大富之人,更加张扬,虽是被人所非议和诟病,却足以让人羡慕,这些人在从前可都是一些乡村野人,他们能富,自己为何不能,不就是趁着机会,办了个作坊吗?不就是胆子大,借了贷,跑去做了几笔好买卖吗?

原来,钱可以这样的挣。

原来,我也可以。

这便是弥漫在神策城大街小巷的心思,每一个人,都开始变得不安分了,从前庸庸碌碌的人,此刻也开始掉进了钱眼里,以前种田的只想着收成,做工的只想着吃饱喝足,而如今,每一个都在谈买卖,每一个人都在奢言生意。

这颇有些像是某种群体性的亢奋,礼义廉耻在钱面前,骤然变得荡然无存,有钱才是正理啊。

这种情绪不只是在底层酝酿和蔓延,那些士族子弟们,也深受感染。

什么积栗之家,什么诗书传家,都他娘的是骗人的,积攒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人家几个买卖呢。于是各种生意经喧闹一时。

而现在……即将而来的大规模的土木工程,终于把这满城堆砌起来的干柴彻底的引燃起来。

此时不拼,更待何时?

先富者已经开始利用积攒起来的人脉和经验率先做好布局,随时准备顺应这时势。

寻常的百姓也是眼红耳热,已经有了开始告贷,想要从中分一杯羹,至不济的,也想做点小买卖,改善自己的家境。

士族子弟彻底的狂热了,在看过孟津时下最流行的诸多所谓《生意经》《程公录》之类的杂书之后,一个个嗷嗷叫,天天往自家跑,逢人就说各种暴富的事迹。

这种风气,固然有人不屑于顾,甚至有人捶胸跌足的抱怨。

可是风气已成,大势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