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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同时点头。

晁化再不多说,等马牵来,上马直奔西城。

柴悦已经从城墙上下来,正与几名将吏安排士兵汲取井水。

碎铁城里有十余口深井,外面修建了屋子以阻拦风霜,还能正常使用,打出的井水不能露天放置,西城的大量房屋被腾出来,专门存放水桶、铁锅等物。

晁化下马,跟在柴悦身后,在街巷里走来走去,听他下达一道道命令。

安排得差不多了,具体事务交给将吏处理,柴悦又向城墙上走去,向晁化招手,示意他过来。

“准备这么多井水干嘛?”晁化还没有看明白此举的用意。

柴悦笑道:“匈奴人要堆土攻城,等他们堆得差不多了,咱们就来个水冻城墙,看他们能不能爬上来。”

晁化恍然大悟,不住点头。

“有什么事吗?”柴悦问道。

晁化拦在前面,正色道:“守城的不只是楚军,还有镇北将军的千名部曲,柴将军好像把我们给忘了。”

“我没忘,一只军队有前锋、有中军,也有后备,部曲营属于后备。”

“我们想当前锋。”晁化有点着急。

柴悦沉默了一会,他不动用部曲营是有理由的,一则这是镇北将军的私人将士,主人不在,不可擅用,二则部曲营的训练仍不充分,与正规楚军不可相提并论。

柴悦从小在军营里长大,对练兵、用兵天生感兴趣,对他来说,训练有素、服从命令这两项素质远比勇猛善战重要得多。他喜欢正规的士兵,这些人总能准确理解主将的想法,临阵时不胆怯,也不冒进,即使领军不久,柴悦也能像运用手臂一样指挥众将士。就像前晚的伏击,换成一只不成熟的军队,肯定会有个别士兵忍受不住匈奴人的马蹄声,冲出藏身地点与敌人搏斗,从而坏了大事。

正规的楚军,哪怕是平时名声不佳的北军,也能严守将令,立于危墙之下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