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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窗户开着,夜风吹得他黑软的额发轻颤,靳以良缓缓地呼出一口气,靠着墙坐在地上,他挂了电话,把脸埋进掌心里。

真的是……受够了。

每个人都有不能提及的伤口,或许因为每个人都见到了明宿舟丧女的惨痛,才会对他格外怜惜。

他的母亲走得太早,早到连靳以良都快不记得她的模样了,所以也没有人知道,他没有妈妈的时候,也特别特别疼。

也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不会哭了,因为没人再去心疼他的眼泪。

虽然总说爱哭的孩子才有糖吃,那也是因为爱哭的孩子有人疼,可他没了。

靳以良摘下眼镜,身下瓷砖冰凉,他穿得单薄,在阳台轻轻颤栗着。有了琰琰后,他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过她了,这也算是件好事,因为每次想起她总是会难过。

他不知道在阳台坐了多久,手都冻得没了知觉,连阳台门什么时候被打开都不知道。

“爸爸。”

小小的女孩子穿着米白的睡裙,钻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