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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以良靠在走廊冰冷的长椅椅背上,小幅度地轻轻颤栗着。

事到如今他谁都不想责怪,不责怪生死不明的乔郁,不责怪给他药的助理,谁都没有错,都是命运弄人。

靳以良冰凉的手掌覆上了自己滚烫的眼皮,他想,要是乔郁好好地从里面出来,他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荣越赶到医院的时候,乔郁还没从抢救室出来,小赵蜷缩在长椅上抹眼泪,袁石涛拿着手机一直在打电话,他语气不善,眼圈却一直是红的,他时不时去门缝里巴望,盼着能从那道缝隙中窥探到关于乔郁的消息。

靳以良自己单独坐在对面,目光放空,看上去很平静,什么都没有想,十一月的天气早就冷了下来,他就这样只穿了单薄的家居服坐在空旷的走廊上。荣越快步走上前,脱了自己的外套把他狠狠裹在里面,在他身边蹲下来咬牙低问,“你就穿这点衣服?”

靳以良眼神涣散,眼神茫然,不知道落在哪里,他像是没有听见荣越的问话,没有一点反应,等到荣越问了第二遍,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眨了下眼,接着才猛地打了一个寒战。

他眼眶有些红,不知道是血丝还是被眼泪泡的,靳以良紧紧攥着荣越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哑着嗓子问他,“乔郁的事,你知道多少。”

荣越把手放在他膝盖上,叹了声气,“知道一点,本来想提醒你,可是看他没有什么异常,我以为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谁能想到出了这事。”

他拍了拍靳以良的膝盖,问道,“小郁干什么了?”

靳以良的喉结颤抖,半晌才道,“吃药,半瓶。”

荣越一哽,半天才吐出一个脏字,“操。”

他在靳以良手上握了一把,本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掌心下异常的温度烧得把话忘了一半,荣越一把将手贴在靳以良额头,这下是真的上来火了,“你他妈在发烧你自己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