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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他当然不信,靳弘光身体康健的时候都不见靳以良松口同意结婚,如今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依照靳以良的性格,他更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当一个孝子去成全老头子的心愿。

乔郁抖得快要拿不住手机,惶惶抬起头来去求经纪人,“哥,你放我几天假好不好?”

经纪人有些为难,乔郁在现在这部影片中饰演男一号,其他角色多多少少都和他有些对手戏,他要是不在剧组,整个拍摄进程都会拖慢。这些都还好,主要就是怕落人口舌,乔郁出道这么些年,虽说为人和善,可圈里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有不少对家明里暗里都盯着乔郁碗里的肥肉,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乔郁在拍摄期间请假,为的还是这档子事……

“哥!”

乔郁红了眼眶,仰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彷佛下一秒泪就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经纪人让他看得心酸又心疼,想到乔郁这几年实在是听话,也从不给自己惹麻烦,不提过分的要求,现在就想请这么两天假,大不了自己多替他担着点,费点心就是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一摆,“去吧,省得一天到晚在我面前装傻卖乖。”

靳以良合上了面前摊开文件,那是靳弘光的遗嘱,哦,修改后的遗嘱。

不知道靳明达抱着儿子跪在老头子病床边哭了多久,才劝服他改了遗嘱,也真是难为老头子了,前两天刚摘掉氧气面罩,就得一口气一个字儿地往外蹦话。

其实修改后的遗嘱对靳以良来说影响也不大,到底老头子还是不甘心走之前都看不到靳以良结婚,又心疼尚在襁褓中的小孙子,大抵他也清楚靳以良心性凉薄,对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早已厌恶至极,才想出来这么一个损招来逼他就范。

遗嘱里就新增了一条:如果靳弘光离世前,靳以良还是独身一人,他名下的五处房产将归于靳明达的幼子所有。

靳以良不稀罕这点钱,可老头子这人精明得很,也当真把他的脾性摸得清楚,靳以良不介意这五处房产的归属权到底属于谁,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让靳明达好过而已。

那就先订个婚好了。

靳以良不在意这些,左右他花名在外,现在订婚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走个过场,等到那边老头子一咽了气,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当然这其中所要付出的,远比那五处房产要多。

他垂眼看着自己左手中指的那枚戒指,极其普通的款式,却怎么看怎么碍眼,他不喜欢戴这种意义性很重的东西,他觉得束缚、压抑,总是让他想起和母亲的最后一面。她躺在病床上,被一张白布盖住了脸,只有一条枯瘦惨白的手臂垂落下来,她已经瘦得戴不上婚戒,只能把那松了太多的戒指戴在大拇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