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变成了那个有所依靠的孩子,一颗心渐趋平静。

谢省醒来时已是上午十点多钟。

床的另一半已经空了,他身上盖着薄毯,皮肤清爽,被人好好清理过。

但腰和腿都酸软的厉害。

眼皮微微地发涨,大约昨夜哭的太过厉害的原因。

云漠那双从他肩头一寸寸温柔向下的手,所留下的温热触感似乎还未散去。

温热与酥麻的感觉,一寸寸从肩头移到肘弯,微微使力按住他想要挣动的手臂,然后再一寸寸滑过小臂,到他微蜷的手指,最后与他十指相交。

相比于他手上的温柔,其他地方又凶猛的厉害,让他在水与火中几乎被撕裂成两半。

那种矛盾激起的快感,将他彻底淹没,让他在巨大的浪潮中被他彻底掌控。

他张开眼睛,看着窗帘被窗户闪开的微小缝隙吹的鼓了起来,像帆,是生机与活力。

春末的风,连味道都透出蓬勃的生命力,让人不自觉就感到喜悦。

他像回到了很多年以前,云家老宅的花园里,他躺在秋千椅上,被鸟语花香笼住,脸上盖着一本书,无忧无虑地醒来,做了沧桑一梦。

“醒了?”大约是怕打扰他休息,云漠进来的无声无息。

谢省将视线收回来,眼睛里立刻泛出连自己也没察觉的光彩,他伸出两条光裸的手臂:“哥,抱抱。”

云漠抿着唇笑起来,走到床边俯下身去,亲吻他的额头,然后拥抱他:“难受吗?”

“有点,”谢省哼哼唧唧地拿自己的鼻尖去蹭云漠修长的脖颈,把吻落在他的侧颈上,不吝赞扬地夸他:“你好厉害。”

云漠好笑但又有点害羞地捏了捏他腰上的软肉:“起床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