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诸位,”赵豋起身,压下一片嘈杂无奈笑道:“我知诸位之心,也请诸位明白我的用心良苦!说真的,听你们夸我,我脸都红了。”
叶行云不动声色的看他一眼,明明没红,这人撒谎还真是信手拈来。
赵豋又道:“我身为赵氏子孙,从未想过谋夺皇位!当年没想过,现在依旧没想过!当年我离京后便在四处打听先帝太子的下落,我联络诸多势力,和诸位大人书信往来也是在为太子回京做准备,奈何,这五年,我一无所获。”
那老者又道:“我知王爷一片良苦用心。”
赵豋嘴角微抽,他就听不得别人夸他。
“也知王爷无意皇位,
可如今这天下,不是王爷想不想争夺的问题,而是天下,是百姓,是我等,选择了您啊,还请王爷临危受命!”
“请王爷临危受命!”
这一屋子人全都跪在了地上,俨然是想逼着他黄袍加身。
这可把赵豋为难坏了,一边说不敢不能不愿意,一边忙不迭的去搀扶这些重臣。
叶行云虽然从来到这里脑袋里就有些懵,但现在多少也都猜出来了前因后果。
她不知道赵豋这拒绝的言辞之中有几分真心有几分谦卑,但她想,若是赵豋真当上皇帝,起码应该比现在的赵英好一些吧?
最不济,他还会体恤黎民之苦。
赵豋将众人都拉扯起来,又一脸为难道:“我胸无大志,只想做个闲散王爷,大势所趋之下,请恕我无法承此重任!”
言罢,又对门口的方向说道:“刘大人,你来说吧!”
众人看向门口未被灯烛照到的地方,只见一个人影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众人一见来人,纷纷变了脸色。
刘昶穿着一件黑衣,挺拔而又清翟,他很少穿黑色的衣衫,但想来是为了出门不引人注意这才穿上了黑衣。
他已过了而立之年,褪去属于年轻人的青葱,举手投足间是一如既往是沉稳。
“刘昶?”
后者拱手,算是与众人见礼。
官员之中已经有人说起了风凉话:“不愧是皇帝的走狗啊,鼻子真灵,闻到味了,要另寻新主了?变节如此之快,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没您变的快。”
“你!”
刘昶冷冷看了他一眼,又扫过那一双双愤怒的眼睛:“我今日过来不是要抢你们拥护新君的功劳,放心,我只是受人之托。”
“对,刘大人为人虽然古板了一点,但心眼……”赵豋斟酌了一下:“还算实在,他今日就是来为诸位答疑的!让我们请刘大人详细说说!”
言罢,自顾自的拍起了巴掌,反把周围那些老臣气了个半死。
“王爷,他心眼还实在?那您可真应该长点心了!”
赵豋笑的眉眼弯弯:“好,我记下了,明日就长。”
“说吧!你到底干什么来了!”其中一位武将刻意对刘昶拔高了嗓门,满脸都写着对他的不待见!
刘昶定了定神,这才坚定开口:“先帝太子还活着,真太子,就在城外。”
“哈!又来一个先帝太子!”武将啐了一口:“我还说我也是先帝太子呢!我告诉你,你玩的都是孟隽玩剩下的,人家找的那个太子这会儿就在宫里!”
“是啊……刘大人,都二十多年了,谁能保证太子还活着?就算还活着,又该如何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