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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伶取下了渔夫帽,露出一张满是胶原蛋白的白皙脸蛋,长得很好看,虽然是单眼皮,但是眼睛却很大很亮。

“不会,但是我可以帮忙。”见白曼还是不答应,她有些倔强,又有些可怜,“我就想和你说说话。”

白曼道:“嗯,好吧,你说吧。”

然后白曼一边开始准备中午的午饭,一边和傅伶有的没的闲聊。

聊了一会儿,傅伶突然安静了,白曼也不催促她,只自己安静的做着自己的工作,然后脑子里不可避免的想着,18岁的笑笑是不是也这么可爱,遇到了事情,说要一个人静一静,其实很想找一个人倾诉和诉说。就像最开始遇到笑笑的时候,她觉得笑笑和现在的状态就不太一样。

厨房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傅伶突然开口了,“我朋友最喜欢吃椒盐鱿鱼了,她就喜欢这种重口味的菜,还喜欢喝各种桃子味的饮料,有段时间陪着她喝水蜜桃汁喝得我想吐。”

白曼听她声音越来越哽咽,微微叹气,却什么都没说。有时候面对一个伤心的人,所有安慰的语言都是多余的,只要陪着她就好了。

好一会儿,白曼听着身后的人总算是稳定了情绪,这才慢慢道:“我有一个……妹妹吧,也喜欢喝水蜜桃汁,有种中毒的感觉。”

傅伶轻笑一声,“对啊,一直喝一直喝也不厌。”

又过了好一会儿,傅伶突然问白曼,“姐姐,你说为什么有的人就是不愿意坚持一下呢?为什么要选择死亡来面对所有的事情呢?为什么就不能想一想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呢?”

白曼洗菜的手停顿了一下,看着水从自己手中流过,声音轻且淡,“因为活着太痛苦了吧。”

然后她继续洗菜,“有时候,我们可能会被某一个瞬间的情绪所迷惑,觉得太难了,怎么会那么难呢?心里的情绪累积得太多了,无法发泄纾解,压在心头,蒙蔽了我们的双眼,让我们看不到美好的东西,就想着,要不死了吧,死了就不用承受了。”

她轻轻说道:“我想,你朋友或许就是这样的吧,她并不是不在意你们,只是心里都装满了难过,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其他了。”

情绪这种东西本来就很复杂,白曼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时间,她在龙套那段时间,白天行尸走肉一般的混迹各个剧组,晚上在便宜的出租房里一个人无言到天亮。人有时候就是那么的脆弱,根本无法坚强。

“我知道为什么……”傅伶哭道:“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她那么难受。”

“我们不看好,不理解,不支持,等到她真的失败了,我们还说‘看吧,当初不听我们的。’,所以她难过了,她绝望了,她选择了死亡。”傅伶的声音再次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