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放心,我没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花婶叹了口气,又道,“被明宫主盯上了,日后定是麻烦不断的,而沈姑娘你是外乡来的,在这儿人生地不熟,能依靠的,就只有城主了。为什么不跟城主说呢,他一定会……”

“好了,花婶。”沈乔打开房门,回头道,“我累了,想休息了。”

花婶欲言又止,只能长叹一息,转身离去。

沈乔关上门,背靠在门上,低垂的目光里露出疲惫。

怎么可能没事,麻烦大了。

明璇要她当众自证清白,此举不仅攻破了城主金屋藏娇的谣言,也顺便羞辱了她。想象一下,这就好比要她在公众场合,面对一堆不认识的人,突然大声宣告:“我是处/女!”

神经病吧,这种事也亏她能想的出来,果然魔域里的人脑子都不太正常。

唉,赵沉临也不靠谱,他这个人的不稳定性太高,去抱他大腿的风险还不如自力更生来得安全。

沈乔抓了抓头发,愁得头都大了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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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晨的阳光澄澈干净,扎堆挤入大开的窗格,洒下一地的明晃晃。这屋子很少有这么亮的时候,显得那些长年累月飘在屋内的青烟都但淡了不少。

赵沉临的视线落在窗外的院子里,少女满头大汗,眼里闪着坚定的光,一动不动扎着标准的马步。

她不偷懒,反而越显古怪。

“主子。”辛罗从外头匆匆赶回,附在赵沉临耳边说了几句。

赵沉临眸光一动:“你说她去了魔音宫?”

“是,想必是明宫主要见沈姑娘。”

明璇的心思赵沉临大概清楚,这样的女人他身边不少。因为特殊原因,他对明璇有些许纵容,一直都随她造作,但凡事都是有界限的。

所有人都觉得赵沉临的界限宽广得似乎没有边际,亦或是太过于随心所欲,以至于难以捉摸。殊不知,他只是对大部分的人或物都没有兴趣罢了,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所谓的行径残忍,

所以,当他的心中出现有那么一丁点在意的东西后,那条界限就开始明朗了。

赵沉临倚在榻上,一如既往地坐不端正,宽大的外袍逶迤出一道道黑色的波浪。他仍注视着窗外的景色,拇指缓缓摩挲过手中的烟杆,一股无形的压力轰地爆发,向四周散开,震得屋内摆设齐齐一抖。

“明璇欺负她了。”他咬着烟嘴,下了结论。

辛罗背冒冷汗,瞬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主子,说到明宫主,另有一事。”说着递上一张烫金请柬:“此番明宫主顺利出关,在吹雪楼摆宴小庆。”

赵沉临双指衔过,抖开,扫了眼里面的字:“明晚?”

“是。”辛罗答,“说是特地为主子办的,还谱了新的曲子,让主子务必赏个脸。”

赵沉临将请帖丢入灯碗,火焰瞬间吞噬了红纸,他搓了搓被火舌舔到的指腹,弹了一道气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