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大人早给过赏钱。”潘莺把银钱给他,他肯接了,才愿接过绣球灯。
龚如清无奈地接过银子:“需要这么较真么?不过一盏灯罢了!”
“无功不受?呢。”潘莺把灯给小妹,见她不肯接,便自己拎在手里,被夜风吹得摇呀晃,她又穿着一件柿子黄绣花袄裙,俏生生自有一段风流态度。
龚如清笑了笑,这个小妇人挺有趣。
有道是没风难下雨,无巧不成书。恰常燕熹携朋带友也在府衙前观灯,丁玠忽拍他肩膀,指着不远问:“瞧我看到了谁?吏部龚大人他身旁那妇人是谁?”
一众齐望去,李纶奇怪道:“那清水和尚何时娶妻了?”清水和尚是他们背地里给龚如清起的绰号,只因这人不近女色、清心寡欲,日子过得跟带发修行的和尚似的。
曹励一拍大腿:“我说那妇人怎生的眼熟,竟是春娘子!”
“谁是春娘子?”张仁一面好奇问,一面觑眼将妇人打量,稍许赞道:“容貌难辨清,不过那水蛇腰儿应很会招展。”
常燕熹面无表情,盯着潘莺从龚如清手里接过绣球灯,两人说说笑笑,潘巧蹲在一边抠兔子灯的红眼睛。
毒妇长本事了,竟勾搭上龚如清,他的眸里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薄怒,她果然没变,朝秦暮楚,和前世里一样的不安份。
曹励大着嗓门喊:“春娘子,春娘子。”
潘莺自顾与龚如清说话,加之周遭人声喧闹,是以未曾听见,倒是潘巧转过脸来,看到常燕熹,顿时眼睛闪闪发亮。
站起身朝他跑去,至近前一把搂住他的大腿,高兴地喊:“常老爷,常老爷。”又张开小胳膊要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