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这样的娶回家中,便不枉此生,可一想起常燕熹,恨得腮帮连耳根都酸楚了,好好如羊脂膏玉的软肉,竟落在这只狗口里!
恰福安送燕窝和冰糖来,潘莺谢过:“还有剩余未吃完,怎又送得来?”
福安笑了笑:“补身之物总是不嫌多的。”他又低声说:“定府街宅里的家俱摆设,我寻了几家收旧的,带他们上门看过,这几日会出价钱来,看在二老爷面上不敢压价,到时还得您亲自定夺才是。”
潘莺道声有劳你,拿着燕窝等物往门里走,福安则匆匆欲要离开。
“你慢着!”
福安听着连忙顿步,近至潘衍面前,拱手作揖:“不知舅爷有何吩咐?”
“谁是你舅爷?”他由剃头匠扶身坐起,一面让他用棉巾捂干发湿,一面沉声问:“你可是那软蛋的长随?”
“什么?”福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听错罢!
潘衍弯唇冷笑:“没听错,说的就是常燕熹那软蛋,我不在时,恶犬不请自来把姐欺,我归家后,他怎就没狗胆来见我!”
福安抬头,正与他阴鸷目光相撞,唬得额上薄汗沁出,这舅爷年纪不长,却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斟酌措辞道:“舅爷误会,二老爷不是不来,而是这些日被皇上召在宫中,连我们这些随从,都不曾见他一眼。”
潘衍冷哼一声:“你回去禀他,不敢来见我,就休想娶阿姐。”遂慢步朝门口去。
剃头匠急喊道:“剃头的钱还未付,十文钱诶!”
“我来付,我来!”福安掏钱给他,又要了热水洗把脸,方各走各路,此处不多表。
且说当晚,常燕熹从宫里出来,听福安说得一嘴子,蹙眉就直往白家胡同来。
月亮圆若银盆,春风沉醉,他蓬蓬蓬叩门钹,透过门隙可见里头有亮光移近,却不抽门闩只问:“是谁来?”嗓音脆生生的。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