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不心动。

她纠结了三秒钟,迅速安详的躺到越前龙雅大腿上。

青年的腿软而不塌,紧实的肌肉躺起来就好像是一个高度适中的稻草枕头。

西岛真理跑了一上午,稍微放松下来之后,很快就安稳入睡了。她睡得太快,似乎忘记了自己脸上还戴着那副笨重的眼镜框,甚至都没有将眼镜框取下来。

越前龙雅垂首,嘴角不自觉弯起,笑容浅浅。

在网球场上总会给对手带来绝望的青年,此刻却显露出过分的柔软情绪。

他动作小心的取下那副黑框眼镜,折叠放到一边,手指轻轻按了按西岛真理鼻梁内侧被眼镜框压出来的红痕。

她睡得很熟,好像天然的信任着越前龙雅。

就像他们初次在海边见面,越前龙雅提出了离谱的要求;西岛真理也信了,一边怀疑一边又忍不住相信。

在西岛真理信任他的瞬间,他做出了一个无比荒唐——但对越前龙雅而言,又再自然不过的决定。

他知道过去发生的一切。

他编出一个谎言,轻而易举的诱惑对方爱他。

他们分开太久了。

久到越前龙雅走过了雪山,荒漠,草原,长着巨大蕨类植物的森林,和喧闹的巨大轮船——久到越前龙雅觉得自己已经像放弃某些东西一样放弃了她。

直到他们再次相遇,越前龙雅看见她,然后心旌动摇。

一片薄荷叶裹着他的心脏,他感受到刺激的凉,胃部却有灼痛感。越前龙雅意识到那或许是爱。

如果没有再次相遇,他绝不会意识到自己心底居然还对五年前只认识了二十一天的人存在爱。

就好像月亮残缺之后,所有人都开始漫长而无意识的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