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东西啊都太过杂碎,而且毫无关联,顾念念也没怎么在意,只以为是心情不好就撕掉了,这种事情她高中的时候经常做。

直到她翻到了最后一页。

没有洋洋洒洒的大篇幅,上面只有四个字——

“我想救他。”

顾念念的心口莫名传来一阵激颤。

她,想救谁……?

字迹似乎沾染了水珠,边缘变得有些模糊。

顾念念的指腹摩挲着这几个字,心口莫名觉得有些酸涩。

抬头见,她忽然被房间里的一个小隔间吸引住了。

在满屋的少女粉中,只有那扇黑色的小门格格不入。

她正要上前查探。

这时,楼下传来江秉的叫唤声。

顾念念回过神,将日记塞进包里,匆匆下楼了。

只见那人朝她招了招手,面色凝重。

“这里还有其他人的脚印。”

她朝着江秉指的地方看去——

地板上赫然有一串脚印,与周围厚重的灰尘不同,脚印上只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应该是男人的脚印。

这里不久前有其他人来过。

想起窗口的撬动痕迹,顾念念心生怪异。

她缩了缩脖子,自我安慰道:“或许是附近的流浪汉借宿吧……”

江秉轻哼一声:“只有男士尖头皮鞋才会踩出这个形状,而且这种鞋型很少见,只有手工定制,你确定只是流浪汉?”

这人说话轻飘飘的,在漆黑的房间让人毛骨悚然。

顾念念头皮一阵麻意:“要不我们先回去吧?马上就要天黑了。”

江秉自然没什么意见,转身朝窗户口走去。

马上就要走出客厅,却没听见后面跟上来的动静。

他不耐地转过头:“顾……”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却见那人小心翼翼地捧起合影相框,轻轻地吹开上面的灰尘,珍重地放在胸口。

“……”

回去路上,低头望着这张合影,顾念念陷入了回忆。

父母十六岁离异,后来各自组建了家庭,母亲去了y国,而父亲因为工作调动去了其他省市。

这张照片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几年以来他们第一次相聚。

也是最后一次。

天色昏黑,车速渐渐放缓。

顾念念收回思绪,不管怎么说,能找到这张合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她推开车门,朝驾驶座上的人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别人道谢,还挺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