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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有单位的人,熊科长更是官员,乡党委书记,也管不到县教育局的头上来。

所以两个人都很安心,自顾自的说着话。

齐渊还因为校长没来,向熊科长道歉。

熊科长前两次来,都是赵校长作陪的,他有意无意的看看杨锐,手里叠着手帕,笑道:“这个老赵,天天打电话请我来,好不容易来一次,还不在……”

“校长可能是怕你和我起了冲突,两边难做人。”杨锐打断了他的话,笑吟吟的说。

齐渊皱眉:“有什么难做人的……”

“熊科长可能有些情况不了解,我想向您汇报一下。”杨锐说着套话,语气硬的像石头似的,道:“齐老师毕竟是新来的,不知道西堡中学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我。”

“你爹是乡党委书记,我耳朵都听出茧来了,谁不知道?”齐渊是从乡里出来的,以前是公社的社员。可自从他离开了公社,回头去看,反而觉得公社书记不过如此,改成乡党委书记以后,那就更弱了。

在社改乡以前,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全部集中在公社书记手里,土地是属于公社的,牛马是属于公社的,铁锨镰刀是属于公社的,收获的粮食,养出来的猪,下出来的蛋,都是公社的。公社书记操纵着公社里的一切,管着田垄,也管着社员的口粮。

齐渊当年视公社书记如神一般。

但是,当他从一个农民,一个社员,变成了干部以后,突然发现:我自由了。

曾经的公社书记再牛,也管不到我头上了。

有了这个认识以后,再听其他老师说起杨锐的身份,他嗤之以鼻。

一个土包子罢了。

熊科长也不以为然:“自报家门就不用了,我是来检查你们学校工作的。”

“我觉得还是要报一下家门的,否则弄拧了,善后更麻烦。”杨锐拦住了他,奖学金是他准备的重要一环,可不能献给这头贪婪的生物。

此刻,主席台上堆着一百多瓶的罐头,还有1000多元现金,那是用来激励学生们的,不是用来刺激贪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