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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世界总是如此不完美的。

只有不完美的世界,才令人的存在有了价值。

杨锐扶住雍晓东,道:“你的资料我会好好看的,到时候,我会复印出来,交给华锐方面,再把原始资料给你送回来。”

“复印的话,会不会太破费了……”雍晓东也愿意留下原始资料,连续十几年的记录对他来说,既是重要的回忆,也是重要的资源。

杨锐笑笑说:“香港人有钱。”

“甭吓到人家了。”雍晓东很在意的说过,又道:“对了,你们知道美国的孤儿药制度吗?”

杨锐想了会,才醒悟过来:“是说奥芬吗?”

奥芬就是孤儿的直译了,而在杨锐熟悉的环境里,孤儿药已经被普遍称作罕见药。

雍晓东连连点头说:“对对对,英语是读奥芬。地中海贫血病应该是属于罕见病,因此,地中海贫血病的药物,比如去铁酮,应该是属于罕见病药品,符合美国的一个法案,叫……《罕见病药品法案》,据说是优惠政策……我再查查,到时候告诉你,这个也算是有利之处吧。”

“你说的是美国去年批准的oda,的确是个很大的优惠政策。”杨锐对此知道的更多,随口道:“罕见病药品的申请如果通过,应该会有7年的市场独占权,开发成本和申请费的税收减免……”

“没错,就是这个,有用吗?”

“有用自然是有些用的。”

“但没大用?”

“这恐怕不会成为决定因素。”杨锐苦笑。如果是2000年以后,罕见病药品的开发的确是有利可图的,一些药品甚至能够成为年销售额超10亿美元的“重磅炸弹”。例如治疗亨特氏综合征的erase,全球仅有两千名患者,但每名患者每年的治疗费用是375万美元,意味着erase的年销售额轻松过亿。治疗慢性髓细胞性白血病的格列卫在中国有一定的知名度,月费用是2万人民币,加上慈善计划的话,年费用最低为7万元人民币。

然而,美国人其实也拿不出37万美元,或者每年1万美元的固定医药开支,他们靠的是保险公司、国家援助救援系统和非盈利的患者援助机构的帮助。

而在80年代,至少是84年的现在,美国人也得不到这些东西。他们的保险公司不会给罕见病患者赔付高价药品,罕见病患者也就支付不起高价药品……

所以,《罕见病法案》在成立之初,并没有多少罕见病的药品出笼,真正让罕见病患者受益的时代,是保险公司解决了高价药品以后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