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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制药的漫长产业链上,越是上层所需要的资本就越高,所冒的风险就越大,而所获取的利润就越多。

国内的公司和实验室本小力弱,不做外包,也做不了原创药。

就是80年代的原创药研发,也不是中国实验室所能承担的。

在这方面,杨锐是有求于捷利康的。

求人不是舒服的事,但你技不如人,该低头的时候你就得低头。

做药品不是做艺术,做艺术的可以鼓吹强项令,可以装委屈,可以愤慨可以愤怒可以理所当然可以不屑一顾。

但做药品的,技不如人还不低头,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浪费自己的积累和周围人的信任。

这些时间、精力、积累和信任,常常是以十年为单位的。

浪费一名乃至于多名研究员精华的十年时间,就为了不低头一次,能做得出这种事情的,只有官僚艺术家和畜生。

杨锐并不是其中之一。

作为一名制药领域的新手,杨锐的经验少的可怜,不像是撰写论文或者专著那样,杨锐与制药厂的接触,仅止于实验室和生产的部分。

如何研发一种药品,这基本脱离了他的教育方向。

84年的中国,也没有人懂得这些。

国内的制药企业或许懂得如何通过国内的药品审核,但要通过美国、英国、法国这些药品消耗大国的药品监督机构的审核,杨锐必须找捷利康帮助才行。

这不仅是为了药物本身的安全,也是为了去铁酮能够达成廉价控制地中海贫血症的目的。

合成去铁酮的一种活性物质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接下来,杨锐还要合成更多的去铁酮活性物质,从而找到最恰当的去铁酮分子,同样的核心分子外带不同的侧链,得到的有可能是截然不同的药性,更多的还有毒性。

而为了完成剩下的部分,所需要的花费可能是数以百万美元的,千万美元的,甚至亿美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