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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只触手组成的触手怪很容易就画出来了,g蛋白偶联受体的结构,却是要经得起推敲的。

杨锐准备运用的是梦游大法,并不是真的准备去梦游,它的符合科学界目前的认知和判断。

这也是杨锐在翻找的。

他得看看自己有哪些可供“梦游”的依据。

三个胞内环和三个胞外环是五六十年代就弄明白了的,前两个胞内环较小,第三个胞内环较大则是过了几年才确定的,而就受体的跨膜螺旋片层来说,螺旋i-iv形成一个片层,螺旋v-vii形成另一个片层,这样的认识就比较新了。

除此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电子显微镜和x光照出来的影像资料了。

尽管蛋白质是一个如此小的单位,但是,80年代的技术也足够拍摄出大略的模样了。

然而,g蛋白偶联受体的跨膜构象,重点在于跨膜两个字。

学者们最想弄清楚的,是g蛋白偶联受体为什么能够跨膜,而且是跨七种膜。

其跨膜构象需要解决的核心问题也在于此。

杨锐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在纸上做着草图,却与其他学者的做法截然相反。

这个时代的学者们,从无到有的研究g蛋白偶联受体的跨膜构象,首先就要在头脑中幻想七条触角的安放,然后再考虑互相之间的关系,然后再考察它们与已知的结构信息是否相符,并解释不相符的部分……

这是一个非常繁琐细致而乃至于令人愤怒的工作。

dna双螺旋结构只有两条链,就将多个实验室玩弄的欲仙欲死,g蛋白偶联受体有7条链,可以想象其中的困难。

只不过,杨锐要做的并不是加法,而是减法。

在30年后,g蛋白偶联受体的跨膜构象是确知的,三维结构都是确知的了,更不要说第一步的构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