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也黑着脸,示意他看看站在上首的殷郊。

风凝想:闻仲大概是在因为这侍从的态度而生气。

他是在殷郊小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的侍从,从宫中一步一步爬上去,比谁都谨慎小心,也比谁都周全体面。当初殷郊落魄的时候,身为太子弯不下腰来,是这内侍见谁都说尽好话。如今殷郊登上王位,连这曾经的周全人,都敢在风凝面前耀武扬威。

可见,德不配位真的是原罪。

这内侍的嚣张不过是仗着殷郊罢了。他见风凝久久不动,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知怎么的,就打了一个寒战。

风凝也不再和这侍从计较——毕竟被狗咬了,大部分人都是找这狗的主人谈事儿,而不是直接对着这狗咬回去。她笑了一笑,直接看向了站在上方的殷郊,手上挂着的铁链哗哗作响:“大王真的如此待我?”

殷郊垂泪:“若老师不做这些事情,我定然待老师如亲母。”

风凝不知道怎么的,这带着怨怼的表情就维持不下去了——待老师如亲母,是欺负老师不知道你亲母如今是甚么下场吗?

但她的演技肯定要比殷郊合格,于是,风凝的表情只空白了一瞬就调整了过来,幽幽地望着殷郊,仿若不死心的样子:“殿下说百姓此次惨状是因为我而起,有什么证据吗?”

早在内侍端出毒酒来的时候,刚刚被风凝一个眼神压制住的臣子就已经躁动起来了。如今,见风凝一副执着要证据的被冤枉的样子,人群更是骚动起来——但是,风凝没有想到,此次第一个站出来替她说话的,不是她的学子,也不是她一直亲近的大臣,而是梅伯。

对,就是那个原著里在大殿上怒骂纣王,被金瓜击顶的梅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