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且慢,”说着,斜眼觑着金莲道:“这就是你说与我做娘子的女子?刚刚竹竿子砸了我。”

“正是。”

“既是我娘子,厨下洒扫自是要做的,哪有让哥哥动手的道理?”武松深黑眸子盯着潘金莲,略微抬着下巴:“做什么张致模样?还不捡拾干净?!由待你偷懒耍滑?”

金莲前世兜揽武松不得,多少有些不忿,今生再见却也打消了那念头,本想着本分度日,不成想头回见就让这小子喝骂指使,是甚么道理?

“你又是哪个?由得你指使我?”金莲气骂道:“刚刚是我没稳住手,砸了你,你待怎的?”

“好个刁钻的妇人!从哪处学的张狂做派,不吃我一顿拳脚,贼银妇!不知我是谁?!”

武大见弟弟这般说,都替金莲捏把汗,忙上前好声劝解,却也不敢再收拾张罗,连人被武松推开下楼。

立在楼梯下,武大暗忖夫妻哪有不吵架,这才刚见着面就闹起来,恐不好,又转念一想,这日子是越闹越红火,左右有自己看着,轻易出不了错。

“你是甚么东西!谁要嫁你?好不要脸!”金莲压着声儿,又不能失了气势,都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怕得甚么?

即便武松曾是逼上梁山的好汉,她却是不能认输的。

“不嫁?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说着,几步上前一把拽住金莲手腕,一手掐着她的脖颈,威吓道:“你这女子心肠贼得很,怕是就我能治得了你!”

“我瞧着不用看日子,就今晚,等我到房里,看如何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