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可是听到谁在叫唤?”武松掀开帘子从房里出来,走到金莲身边,也往王婆院子里看。

金莲道:“没甚么,干娘身子不好了,今儿让我做寿衣,她老人家的哥儿又不在,我琢磨左右也没几天了。”

武松牵着金莲,往屋里走,道:“既如此,娘子年轻,切莫要见了脏,咱们且过好自个儿日子。”

才下值回来,武松正听人说金莲今日往王婆家去,期间有个浮浪公子也在,武松不得劲这些个人成日里盯着娘子瞧,心里醋的很,连带着王婆也不喜了。

又连着两日,西门庆每每往茶摊来,却不见营生,端的恼恨至极,恰好遇着应花子谢希大二人,随即往勾栏寻欢,暂且抛下这边。

到第三日,金莲拿着做好的寿衣,过王婆这头,一院子静悄悄,金莲猜出里头怕是不好,喊了两声:“干娘,你这衣裳缝好了,且看一看。”

“干娘?有人吗?”

“武二娘子,可别喊了,”又隔壁李家头巾铺子的伙计来旺走出门来,道:“王婆子好几日没开张,不知害甚么毛病。”

眼见金莲吓得脸色发白,来旺道:“小娘子莫怕,我却随你进去瞧瞧。”

原来来旺与王婆子的哥儿王潮相识,这两日他回家不在铺子,今日才回来,怕王婆子有万一,忙走过来。

金莲连连道谢,二人前后进了院子,往王婆子屋里寻人。见人躺在炕上不言语,来旺走近一瞧:“坏了!人不好了!”

忙跑出门叫了监市。约莫盏茶功夫,监市来了人,检查尸首,断定是摔倒中风,又引发内疾,一命呜呼了。

至于王婆子丧葬,因她儿子王潮还在外头不曾回来,监市打发相熟的人去找,来回又不少时日,索性做主把王婆子的茶摊并后头院子一并卖了,做丧葬费,立字据,等王潮回来,大家好歹有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