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道:“阮大娘说的甚话,青天白日,喜从何来?恁得俺不自在。”

阮大娘扬着锻红帕子,咧嘴直笑道:“瞧大郎装个好傻,前头你家迎姐儿随二娘子往街上去,说来也是巧,将将让南门外裘大户家公子瞧见,那是见了心痒痒,不见更耐不住!”

“这不,央著老身走一趟,说是要娶去,做个正头娘子哩!”

原是给迎儿说亲来。

武大心里喜欢,自家事儿自个儿知道,他模样粗陋,前头浑家又不是俏的,生了迎儿也是一般模样,他道怕是难嫁,少不得多添嫁妆才好找人家,不成想人自个儿寻将上来。

武大道:“这却是好说,不知那裘大户却是怎样人家。”

你说武大挑担走街串巷卖炊饼,哪家哪户有甚么张致他却不晓得,一心放在自家生意,且裘大户家才搬来清河县不过二三年,与镇上诸人并不十分相识,少有人知道真正内里情况。

官媒婆阮大娘耳通目明,一张利嘴,靠吃这碗鸳鸯饭,自是知晓七八分,可吃这行饭就做这行事,树叉子那鸟儿都能说将下来,又怎会如实告知,倒是把裘大户家好一通夸赞。

楼上金莲正陪着潘妈妈在房里吃酒,听得声音,忙下来往楼上让坐。

金莲笑道:“大娘快坐,且陪俺娘吃上一盅,再往另头去。”

阮大娘看着潘妈妈笑骂道:“你看你女儿,这等爽利性子,我瞧着倒是个厉害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