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顺着针管进入身体,诸伏景光的身体情况已经基本稳定。

井上千束匆匆赶到时,在向门外公安部的人打过招呼后,她敲响了病房的门。屋内除了已经可以靠着枕头勉强坐起身的诸伏景光,还有个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的人。

“安室先生。”

坐在病床边折叠椅上的金发男人闻言抬头望向门口的井上千束,他展露出个笑颜:“好久不见,要坐吗?”

“不了,我应该不会待太久。倒是安室先生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刚结束任务就立刻赶了过来吧。警视厅那边今天都没接到什么案子,我几乎可以说是在办公室坐了一整天。所以还是你坐吧,要好好休息哦。”

病房内只有一把折叠椅,安室透也确实累得不行,过载的剧烈运动让每一块肌肉都在发酸。见状他便不再推脱,又坐回了折叠椅上。

“这种场合就不要叫我那个名字了,偶尔也想听千束喊我真名呀。”

“但是称呼随意切换的话,很可能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哦。或者在危急时刻下意识把真名给脱口而出。”

“意料之内的回答,”安室透无奈笑着,抬手揉过自己一头金发,把面前垂下的几缕刘海捋至颅顶:“千束认真工作的样子明明是当初吸引我的地方之一,现在却反而觉得千束要是偶尔也能不那么严谨认真就好了。”

想听井上千束喊他的名字。

不是包装在酒保身份和私家侦探外壳下的虚假名号,而是真正的他的名字,那个曾和她朝夕相处的男朋友「降谷零」的名字。

——偶尔也可以不用这么认真,这种时候就让那些绝对安全指令和行动手册都见鬼去吧。

——呼唤我的名字吧。用你温柔的声音一字一句,念出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