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诸伏景光把手伸向微微鼓起个正方体的裤兜时,井上千束就已经隐约猜到他想要做什么。

木制材质的红色礼盒雕着浅浅的暗纹图形。景光的手指白静细长,指节间布着细细的伤口和薄茧。他把礼盒面朝千束打开的动作缓慢且慎重,小心翼翼。

于诸伏景光而言,安静躺在盒子中央的礼物不是刻有他和千束名字的银色钻戒,而是他为她怦怦跳动的心。

炙热,安静。

至死不渝。

“景……”

下意识后退半步,千束突然有了丝怯意。

“让我为你戴上吧,”诸伏景光指了指千束脖子上那条已经串着两枚戒指的项链:“戴在那条项链上。”

站在千束身后为她解开项链扣,诸伏景光举起婚戒凝视向戒指内侧的字母,心事重重。

身后人半天没有动静,单手撩起头发露出细白脖颈的女人微微侧头,怯怯唤了声男人的名字。

“景?”

千束呼唤的声音把诸伏景光从他的思绪里拉了出来。他重新挂上笑容,说着抱歉的话,把项链一头穿过戒指。松手任由镶着钻石的戒指顺应重力滑落,它在撞击到最中间的戒指时还被弹回一截,发出一声脆响。

这三枚刻着不同字母的戒指亦如它们的主人,人生早已被千束套牢,未来也将被她贯穿、占据。

但他们心甘情愿。

“好了,我们走吧。”

男人弯着眉眼,丝毫叫人看不出失恋者该有的痛苦。他笑眯眯按亮电梯开关,如同无事发生。

身侧半步外,站得端正的女人拧眉悄悄扭头打量了他好几次,满眼担忧。

“嗯?”诸伏景光回头看向左侧满脸惭愧的女人,笑得温柔:“没关系的,千束不必为我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