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是个贪心鬼。
薛青还是偷偷唾弃了一下自己不切实际的虚空想法。
法海提笔的手腕动了。
之前薛青还不是很理解“行云流水”这个词。
可那明明是一样的笔尖,在法海手中时便全然不一样了。
法海的字如他本人一样规矩平整。
挑不出错的好看。
但那笔画间却不经意透露出浑然天成的气势来。
如今看着法海如此轻松地提笔写字,薛青承认他的手有点痒。
他的眼睛告诉他,他又可以了。
大约是感受到薛青跃跃欲试的目光,法海写完第一个“岁”字,便抬眼对上薛青的眼。
他将笔递给薛青。
“要试试吗?”
如同瞌睡了正好有人递枕头,薛青接过笔,走到法海身边。
用手指压着祈福带的下面一个小角来保持稳定,法海的指头还压在祈福带的上端。
就像多了两个“镇纸”,这样祈福带就被完全固定住了。
在墨香和檀木香混合的香味中。
薛青提着笔模仿着法海前面的落笔姿势,缓慢而谨慎地下笔。
不知为何,也可能是前面不断练习的缘故,这次比第一次写的时候好多了。
只是……
这个单看让薛青自己十分满意的“岁”字,和上头法海写的那一个挨在一起有些相形见绌。
还是很像小学生的幼稚字体。
薛青偏过头去看法海。
前面写的太过专注,不知何时,他离法海只离着一点距离。
薛青的肩膀几乎要挨着法海。
然而他的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很不合时宜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