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故意的,明明他知晓法海现在不会杀他,也杀不了他,也知晓当时法海为什么要这么说。

但他就这样有恃无恐的把曾经的这句话再次翻出来,摆在明面上让法海面对。

他可真坏。

薛青这样想。

可他还是因为自己这捣乱似的行为而感到隐秘的一点快感。

法海不回答,薛青就继续去扯法海的僧袍一角,似要法海作答了才罢休。

似是无奈,法海原先仰着脖颈上的喉结滑动了一下,那双凤眸又转过来,将勾着唇角笑得眉眼弯弯的薛青收入眼中。

少年还不知自己的乌云似的发间又落了花,合欢花乖顺地贴在他的鬓间,红艳的合欢和泛着红的眼尾两相宜。

而那美人面上悄然而生的艳色,竟比发间的合欢还要艳上一筹。

他从来都是不忍心。

法海的唇动了动,但终究没将话说出口。

“好嘛。”没得到法海的回答,薛青似是难过的偏过眼眸,“等你修为恢复,我便也难逃一死了。”

尾音还带着一点落寞。

“不是的。”

法海开口,蜷起的指尖泄露了一点他此刻的心情。

而对上薛青的脸上绽开的笑,法海的声音又熄了。

不过薛青也不强求一定要法海一个回答,他也清楚法海这锯嘴葫芦一样的性格。

倒像是他在有意捉弄法海似的,虽然本就如此。

“那好吧。”薛青点头,“我便信你一次,来拉个勾。”

薛青松开一直抓住的法海僧袍,把手伸到法海面前。

“拉……勾?”

薛青难得从这个向来冷着面和尚面上看到一点错愕,连那凤眸也睁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