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肩头的啾啾别扭的在薛青甜言蜜语之下享受地扬起了小鸟头,幸福的快眯起来的眼睛瞅到了跟在薛青身后的法海。

玉面僧人面容冷然,锋利冷漠的凤眸垂下,正盯着自己微微抬起的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下一秒,那双凤眸抬起,锁定住了正无意偷看的一双小黑眼珠子。

“啾!”

像是见到天敌,啾啾怂兮兮的赶紧转身。

终于舍得用鸟脸对着薛青了,见薛青含笑的杏眼,还十分后怕地蹭了蹭薛青柔软的脸颊。

其实也没有那么生气啦啾。

而法海的表情并没有因这点小动静而产生波动。

他继续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手像是思考着什么似的。

僧人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连手指都充满着力量。

而他此刻抬起的那只手的手指指尖上,有殷红色的一小块,像是落在雪上的一片梅花瓣,格外明显。

是前面用指尖触碰薛青耳侧伤口而碰下的一点血迹。

血已经干涸了,如同一块小疤,牢牢地贴在法海的指尖。

法海认真地盯着这块血迹许久,最后抬起手,将自己的指尖送到唇边。

向来无情的薄唇微启,僧人眉间的朱砂痣殷红如刚喷洒出的鲜血。

法海冷漠着一张脸,凤眸的目光沉沉,笼着前面的少年,却伸舌将指尖已经干涸的血迹一点一点舔舐干净。

而前头的薛青还在逗着突然消气的啾啾,“你还能变成鸾鸟吗?再变一个给我瞧瞧。”

啾啾矜持地扭了扭团子似的圆滚滚的鸟身子,头顶竖着的那根羽毛骄傲的高高翘着。

薛青被小鸟团的动作逗乐,忍不住笑出声。

他一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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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和法海回到栖凤村时已经是傍晚快近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