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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心中也是难过万分,但还要安抚吴邪,只得一口气强撑着。两人正陷入悲伤中无法自拔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小邪?”

吴邪闻声抬头,难以置信地喊了一声“二叔?”

吴二白平日的作息非常规律,出家人讲究过午不食,但他算不得正经出家,因此晚饭还是要用的,晚课也是要做的,然后便是上床歇息了。但今日不比寻常,因吴邪他们来,又说了那些话,让他晚饭也没有十分吃饱,打坐的时候也无法入定。肚子饿是一方面,惦记着画又是一方面,因此该就寝的时候并没有呆在屋里,而是跑到山门口等着吴邪他们上山。

在山门口冷风一吹,只觉得更饿了,便去斋堂里寻吃的。翻箱倒柜地不过只找到几块锅巴,正吃着,便听人喊着火了。

他人在斋堂,自然第一反应是拎了水桶去救火,冲到院子里才发现起火的方向正是自己的精舍,心里便先凉了一截。

这火起得莫名其妙,若是他此时在房中歇息,此刻怕是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仿佛一念之间,生死便擦肩而过。

如今三人的形容皆狼狈得狠。寺内的管事清点了人数,让能动弹的全去后山扑救山火。情势紧迫也来不急多说什么,张起灵将身后背着的画匣解下,交到了吴二白手里,留他在原地看画,自己和吴邪上后山救火了。

直到天明,火势才控制住。后半夜下山报信的人回来了,带来了不少村民。山只烧去半座,但九佛院却被烧得四大皆空了。

如此,吴二白又失了安身之所,只得随两人下山安置去了。

在客栈住了几日,张起灵便在镇上租了一处僻静院子,置办了些日常用具,雇了个腿脚利索的老妈子做饭,三人便搬了过去。客栈里毕竟人多眼杂,画都不敢拿出来,更不要说仿。并且吴二白是清静惯了的,在客栈总是夜不能寐,更不要提什么静气安神了。

渐渐地,关于九佛院的蹊跷大火,有了不少传闻,众说纷纭的。更有甚者,说那火是李寡妇的儿子放的。吴邪本就对此事心存芥蒂,再听到此种说法,当下便坐不住了,非要从他二叔那里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