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没事的。”

诸伏景光倒退一步,让出门前的位置。

“这次不能再被他装傻装可怜躲过去了。”他搓了搓手中的铁屑,将有些红肿的手掌攥成拳,蓝灰色的眼眸一片压抑,像是暴风雨前的大海,“他就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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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擦。”

随着最后一根正确的线路被剪断,冒着红光的炸弹在闪烁后彻底熄灭,没有什么大动静和刺激的音效,只有平静无波的一声轻叹。

现实并不是漫画,不会观众会为此喝彩,反倒是满满的余悸。

黑发青年仅仅用修长的食指微微勾着那把银色的小剪刀,剪刀上面沾着的灰尘和污血使得太阳也无法在上面折射出攻击性的光芒。

他有些艰难地抬起头,将掩藏在鸭舌帽下的脸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的脸色呈现出失血过多的灰败,汗水像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随着他的动作齐刷刷地落下,落到早浸成深黑色的短袖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他静静地跪坐在大井川新的面前,左臂上伤口仿佛已经凝固,又好像是流露不出更多的血液,呈现一种更深的红,红色蔓延下去,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蜿蜒出奇异的形状。

平静冲淡了痛苦,无声代替了激动,青年宛如是坐在祭典中央,向神明献祭的祭品。

“结束了……吗?”大井川新有些茫然地喃喃道,他此时已经全然僵硬,坐姿的缘故带来的麻痹感从脚尖传至头皮,但他依然动也不敢动。

似乎是感觉到他在说话,青年试图露出安抚的笑容,却连勾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那双像是浸润了一池春水的温和眼眸此刻却涣散着,怎么努力也无法聚焦起来。

是的,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