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易容。”松田阵平反手就以擒拿的姿势将他压在身下,冷笑着伸出手,“让我看看这得多见不得人!”

“不要……”黑发男人瞬息抬起那只因受伤而没被制住的手,挡在自己脸前,从伤口处溢出的鲜血打湿了他惨白的唇色,也打湿了松田阵平的指尖。

卷发警官觉得自己指尖烫得有些发麻,一种难以言说的预感突然出现在脑海中,仿佛眼前这人的易容就是潘多拉魔盒一般,揭开便会是另一个走向。

“松田阵平。”刚才显露出脆弱的格兰玛尼突然又勾唇笑了起来,还带着挑衅的意味,“你动手吧。”

卷发警官瞳孔一缩:“你——!”

这态度转变得过于讯速,令他根本没办法反应。

“滚开!”很快,身下这人浑身颤抖,一直挥掌朝他拍去,松田阵平条件反射地侧过头,俯下身用力压住他的另一只手臂。

格兰玛尼便又安静了,他低低喘着气,仿佛力竭一般,幅度极小地咳嗽了几声,丝丝缕缕的鲜血自唇边溢出,与脸上本来就沾着的血色融在一起。

那张瘦削的脸上沾了许多人的血,有警卫的,有他自己的,也有松田阵平的,落到唇上,像是鲜艳的口红。

松田阵平总觉得这场格斗犹如夏日的雷雨,瞬息万变,又好像是雷声大雨点小,格兰玛尼好几次能够直接砍死他的动作,偏偏都因各种原因失利了。

这时两人靠得极近,呼吸几乎都能喷在侧脸上,松田阵平看到了那双格外疲倦又无神的黑眸,对那轮廓愈发感觉熟悉。

他的瞳孔仿佛都已经散掉了,黑沉沉的,静静的,落到了天花板上随便的哪个位置,就是没有看面前这人。

“松田阵平……”

格兰玛尼又低哑地喊了一声,他颈部的变声器和真实的声音在近距离间入耳,成了双重奏,偏偏又熟悉得有些不可思议。

被喊着名字的卷发警官忍不住浑身一颤,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一般,毫无征兆地拧着,转着圈,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也咬着牙道:“格兰玛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