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莲舟看着殷梨亭有些落寞的脸色,暗骂自己口快,不过这样也好,有些话倒是可以顺势说一说了。

“六弟,不是二哥说话不好听。实在是你们的婚事拖了也有几年了,师父早盼着你成亲了,可一直都没等到。纪师妹再三推脱,却不说明原因,咱们兄弟心中难免不快。倘若你不早些问清缘由,来日弟妹进门,可不就不好做人了?

再说句不好听的,若是纪师妹不愿意嫁给你,咱们武当也不是那等强求的。你只管回来禀明师父,退了这桩亲事,二哥再请大嫂给你寻摸个好的。

不管如何,总得问清楚说明白,总好过一直拖下去。难道,纪师妹十年二十年不答允你,你便等她十年二十年?

那你叫师父怎么办,他还能再陪你等多少年?”

殷梨亭认死理,若想他点头答应,只得说些他在意的。除了纪晓芙这个未婚妻之外,殷梨亭在意的便是他们师兄弟和师父了。俞莲舟的话说得狠了些,却是针针见血,句句是实情。

殷梨亭再怎么样,也不会不顾及师父和师兄弟,他自己可以一直等,便是等十几年二十年,他也能等,只要纪晓芙还愿意嫁给他,他便能等。可是,他不能这么自私,不管师父和师兄弟们。

殷梨亭红着眼眶,到底是没忍住落下泪来,哽咽道:“二哥放心,我明日便去峨眉问清楚。”

俞莲舟叹息自己逼迫殷梨亭太紧,可这也是为了他好,只盼着那位纪师妹莫要伤他太狠。

“男儿有泪不轻弹,快别哭了,便是女子也见不得男子整日哭哭啼啼的。快把眼泪擦干,你来日若是见了纪师妹,万万不可如此。记住了?”

俞莲舟也是为了殷梨亭操碎了心,好在殷梨亭虽然害羞腼腆,却是听话,他抬袖抹了眼泪,狠狠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