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云间观望半晌,心思着应该是陵光神君做出过什么补救措施,这城里才能还有这般正常景象。

我掐一个神隐法儿,落进了那孤零零的小院儿里。

院门半开,其中布置的也格外轻简,只一方石桌四张石凳摆在院子左侧居中,桌上一壶清茶,几个瓷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陵光神君倒也淡定,既不逃也不躲,屋门半开,着一身赤色衣袍,斜斜地倚在软塌上午睡,留给我一个风情万种的背影。

随手翻起一个茶杯,将壶中清茶倒了些,摸着壶身尚温热着,想是这人也睡下不大会儿功夫,毕竟不日就要下凡受苦,他既然不逃,我自然也就不急,乐得忙里偷闲,允他在投生之前睡个安稳觉。

这人也是忒能睡,从日挂中天睡倒日落西山,天色昏昏现了暗橙色,只余最后一丝日照暖意之时,我方听见耳侧边丈远处传来一阵叩门声。

我自眼角余光中观见这陵光神君是个漂亮模样,于是将身一转,瞧个清晰,他斜歪歪地倚在门框,是个纤细高挑身形,披散着的头发有丝缕凌乱,一双凤眼微挑,唇角间自带三分笑意,极好的中和了眼角眉梢里的那一分凌厉。

我打量着他,他也在端量着我。

许是方才睡醒的缘故,上襟敞开了些,红衣衬得肤色雪白,琵琶骨若隐若现,看得出骨骼线条是极好的。

这般浪荡姿态,倒让我想起杨婵曾说过的一句俗谚——

想要浪,倚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