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面的人注意到自己的视线之前,歇洛克放下酒杯, 故作自然的起身:“壁炉的火小了些。”

阿德莉亚沉默着看他起身, 添了几根柴之后拿着火钳拨弄。火焰噌地一下就旺了起来,扑来了一些热意。酒精的欣快和壁炉的温暖让阿德莉亚有些燥热,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的室友,并没有收敛自己的视线。

“怎么了?”她的视线实在不容忽视。

“唔, 你平常观察我的时候, 大概就是这种程度, ”她道, “这样被看着的话,应该感觉道被冒犯吗?”

她的问题令歇洛克一时有些回答不上来,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坦然回视:“如果你同样对我感觉到好奇的话,我并不介意。”

四目相接的时候,她忍不住有些躲闪,又觉得躲闪没有必要,端起酒杯微微摇晃:“我没什么值得你好奇的。”

歇洛克低低沉沉地笑出了声:“那你就当作这是对朋友的关注。”

这回阿德莉亚没有了说辞。在对话中占了上风的歇洛克为两人斟酒,他走到阿德莉亚身后为她倒酒时,忽然发现,她的右眼眼角有一颗小小的痣。

提议喝酒的是歇洛克,但是显然歇洛克并没有什么酒量,两三杯下去就昏昏沉沉的仿佛要睡着了。

“这就不行了?”阿德莉亚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人,有些觉得好笑,明明是这个人提议喝酒的,这就倒下的也是他。

他的肤色冷白,此刻闭上眼,脸上还浮着一些酒精造就的晕红,与平常的模样有所不同。或许因为冷,他的身体向壁炉歪倾着,温暖的火光映着他的侧脸,他像一只休憩中的雪豹——尽管此刻宁静,但一旦苏醒,又会露出锐利的眼神,肌肉绷紧投入捕猎的准备。

阿德莉亚始终觉得他有一种奇妙的气质,接近艺术家和理科生的结合的感觉。

“歇洛克·福尔摩斯,”她低声念出他的名字,或许是夜晚渐深,她的声音也随着感性的迸涌缱绻起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名字有一种熟悉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