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了一遍房间,发现他的朋友总是如此——无论何时都把自己的东西归整得很好,不需要多做收拾,随时——随时都能干干净净地离开。

这不是单纯的爱收拾、或者喜好归纳的人的习惯,而是随时随刻准备离开的人的习惯。

整个房间空空荡荡,不剩下什么痕迹了,就仿佛此处一开始不过他一人而已。他拿起那张电报,里面写着[案子移交布拉德探长处理,我将随他共同前来,烦请配合述明情况。]

他的室友反感的是苏格兰场,还是这个布拉德探长呢?他原地站了会儿,然后决定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到了浴室他突然发现,水池边上有一个剃须刀。

——对于阿德里安这种注意卫生的人来说,随身携带一把自己的剃须刀再正常不过。

是忘记带走了吗?他拿起剃须刀放在手上端详。

完全没有使用过的痕迹……他若有所思,好像捉到了一些苗头,又好像什么也没抓住。他思索片刻,将这把剃须刀放进了自己口袋。

从开阔的乡村到拥挤的城市,阿德莉亚难免又有些呼吸不畅。她叹了口气嘲笑自己自己矫情,乡下嫌寂寥,城市烦拥挤。

她下了马车之后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仪表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憔悴,免得使赫德森太太担心。

进屋前,她习惯性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奇怪的是,灯似乎是亮着的。

她心里有些忐忑,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七点钟,这个时间赫德森太太一般不会在楼上,是谁在呢?

她推开221b的大门,正迎上端着托盘出来的赫德森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