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样的冲动就像是虚幻的、转瞬即逝的,她的嘴唇甚至没有做出将要发声的形状,一切都随着门扉的关闭而被困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

屋外的雪渐渐地停了,阿德莉亚很难说出她耳朵边细细簌簌的声音是雪落下还是壁炉火焰跳动的声音,又或者是她陷入妄想的幻听。

她摸到了帕克教授的缢痕,那样真实,她敢肯定那不是床单拧成的绳子的痕迹,因为边缘甚至有尼龙绳的痕迹露了出来。

她的手,轻轻地,颤抖着抚摸自己的脖颈。

上一世,就是这样,她的老师,亦是她的朋友,在她眼前,生生被病人扼死,她被一把推开摔在地上,急诊室白色的灯光刺眼到她眼泪直流,她呼救、挣扎,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

她亲眼见着那位活泼的老师微笑的面容被扭曲成惊恐后永远定格。

从那以后她没有办法再去急诊,每一个或友好、或焦急的病人面孔之下在她心中都藏着恶魔的影子。

她裹了裹被子,试图给自己一些温暖。可前世情景同今天所见不断在她眼前交替闪回,寒意不可遏制地从心底往外冒。

好冷啊。

大约是凌晨两点的时候,雪渐渐地停了,阿德莉亚没有感觉到。

六点的时候,窗外开始展露一丝天光,她仍觉得自己处于黑暗之中。

这个时候壁炉的火也熄灭了,歇洛克终于分神注意了周围的环境,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烟斗是室友点上的,火柴盒也被放在了手边。运转了一夜的头脑并不觉得疲劳,只觉得兴奋,他从周遭的环境获取了更多的信息,比如最后一次添柴的壁炉,放在手边的毯子,焕然一新的屋子,还有自己那位室友估计是忍无可忍却又没打扰自己,阿德里安没让自己把皮鞋脱掉,但放了一双拖鞋在旁边。

贴心的阿德里安。他在心中由衷地赞叹。

不过现在不是夸赞这个的时候,歇洛克迫不及待地要出门验证他的猜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