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知道他知道了,但她也瞬间明白了他选择了友谊,这个发现让她高兴又有些失落,她只能生硬地问:“所以你和你的好朋友特雷弗的友情……?”大概是这样的吗?

“我恐怕不会再拥有这样的情谊了,阿德里安,”他唤她阿德里安,但最后的鼻音轻得听不见,他甚至顿了一秒才想起特雷弗是谁,“那么史密斯……?”

她突然笑出了声,身体似乎也轻轻颤了颤,而随着笑声渐熄,她的身躯放软,完整地接受了一个拥抱,将手臂轻轻环上对方的腰,拍了拍侦探的脊背。

如果是彼此都在确定友情的程度的话,她相信自己的这位侦探朋友愿意不考虑其他,只将她看作“阿德里安”,看作朋友对待。

这就是她要的结果,她在心中告诉自己,那也是她之后的生命意义之一。

“我早知道你对一切好奇,喜欢一切危险和挑战,”她温声道,“我虽怠惰,但若你需要,我不介意奔波忙碌,这是友情的交换。”

阿德莉亚很难判断侦探先生是不是完全理智的,但她谨慎地考虑他不会被冲动左右,这样的承诺让她终于放下心,又说不出心中的奇妙的空落感是为哪般。她没注意到此刻的相拥比起朋友更似情人,他失去理智后紧紧拥抱她时的感觉似乎同时出现在她的身上鼻尖,甚至她的心跳好像糟糕地乱了序——这一点让她有些慌乱地松了手。

松手之后,她得以与这双透彻敞亮的灰眸对视,但她无法分析此中种种思绪,往常谈话之间的默契好像也突然消失。

而她不知道面前的人也同样生出了这样莫名空虚的感觉。

女仆的脚步打断了怀抱松开后静谧的相望。

阿德莉亚率先从情绪中挣脱:“那,我先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