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狼崽还非常地爱惜公物,摆弄那外套的时候只用手掌去推,不用那看上去就很锋利的爪子去抓,眼眶红红却很坚强地没哭,笨拙又警惕地看着他, 然后把自己往西装外套里拱。

她还好小。

托尼想。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托尼一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一边不动声色地靠近她。这栋别墅下保存了数量足够的装甲用来以防万一。

托尼一边悄悄接近那孩子, 一边为这“以防万一”的警惕感到一点点愧疚。

那小人鱼双手扒拉在沙发的扶手上, 她看起来开始紧张了, 瞳孔像只猫一样稍稍变细,在她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的手掌收紧, 爪子穿透了沙发的皮套。她听到托尼的问题,朝他很细微地摇一摇头。

托尼停下了脚步。

耐心。

能和平解决的事情尽量和平解决。

她躲在那外套下,咬着嘴唇,很努力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嘶哑的声音:“杰……”

她没能“杰”完, 被强行摩擦发出声音的声带不堪重负,干涩的麻痒和疼痛让她忍不住低头咳嗽。

托尼四处张望一下,能入口的东西只有酒和自来水。他取了个杯子接了一杯直饮水向她接近。他的步伐很慢。

那小人鱼看上去难受得想要呕吐, 湿漉漉的眼睛却盯着他,执着地要说完:“……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