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里的那些风风雨雨艰难险阻自是不必多说,只是兴欣一直开着,生意也一直很好。

并且还会越来越好。

这些年她也一直起的如今日这般早。

在肩上加了件棉衣抵御深秋晨风的料峭,陈果搓了搓手往手上呵了口气,指挥着新来的店小二下了门板。

那孩子是前几天才来的客栈,大约十五六岁年纪,姓乔,叫做乔一帆,进店门的时候眼睛通红如兔子,显然是刚狠狠哭过一场。

而他进了店门之后就在角落里坐下,不点饭菜食水也不跟人说话,就只是那么坐在那里死死瞪着桌上某处木纹,手掌放在桌下腿上,一时松开一时又握紧,跟什么人发狠一般。

他进来的时候悄没声息,所以陈果是过了好一阵儿之后才注意到他,又在几次路过时发现他连姿势都没动一动之后担心了起来。

只是她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便不好多问。

就这么一直到了打烊时候那孩子却还坐在那里,便亲自端了一大碗小米粥过去,又跟那孩子说虽然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身体总是要顾及着的,身体好就还有重来的本钱,身体坏了岂不是想翻身都没了机会?

一面说着,一面就把粥碗推了过去。

她说看他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所以只是给熬了碗粥,喝一点护护胃,若是有家可归就赶紧回家,这么大孩子一个人飘在外面长辈必然要担心挂念;若是跟家里人呕了气一时不愿意回去,楼上还有空着的客房,先去住下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了再说。

那孩子没做声。

只怔怔看着她,又低下头去用勺子慢慢搅了搅碗里温热的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