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只是退了还好,至少有地方寻去,还能万里寻故知把盏忆旧年,可魏琛,却是落了个生死不明,下落不知。

这么想来一时顿时无话可说,抬了那一头鹿回了山谷,韩文清在水边熟门熟路的收拾了它,正开膛破肚的时候又见叶修抱了一摞碗过来接血。

“……干嘛?”皱了眉,韩文清看着他,而叶修舔了下嘴唇轻笑:“喝啊。”

他这么说,当晚下水疗伤之前也真喝了一茶盏,当日祛出来的寒毒就比平时多了一分,只是祛完毒再次冻的爬不出来,被韩文清喂了一碗鹿血又握着手送了半天真气之后脸上才多少有了些人色。

整个晚上也一直病蔫蔫的,老老实实缩在床榻里侧裹着被子,连话都不说几句。又看的韩文清叹了口气,他自是知道叶修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所以也越发无奈。

而这日半夜里叶修久未发作过的寒毒竟是又发作了一次,更比往常都要厉害许多,冻得他一个人仿若冰雕,青紫着嘴唇颤抖不已,连眼睛都睁不开,更别提说话。一时竟是连呻吟叫痛的力气都没有,全身上下……也就心窝处还有一丝丝热乎气。

韩文清可没慌。

只是往叶修嘴里塞了一角枕巾防止他痛极了咬断舌头,之后就按住了不断痉挛着的那人运指如风一路大穴挨个点过去,之后拿住他背心前胸真气直入替他打通周天,一直到那人身体复暖了才放开他,却依然将叶修揽在怀里用被子裹紧两人,他握着叶修手腕,小心翼翼将真气继续送过去。

直到怀里的人轻轻动了动,伏在他耳边喘息出一句“老韩放心,我没事”。

韩文清没说话,他只是将叶修往怀里紧了紧,他抚着他光裸的背,又听着他平静绵长的呼吸,是已经进了睡眠。

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冷汗,后怕潮水般涌上来,他不敢想若是方才叶修真有个什么万一,那他——

而叶修醒了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发现自己还缩在某人怀里,而那个谁就那么抱着他,看着他,手指握着他的手腕,真气细腻而连绵的送过来,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温暖,看样子竟是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