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滴辣椒油鲜红的沿着筷子滚下来跌进碗里,露珠一般。

于是方锐顿时不说话了。

瞅着在汤面上不断浮起汇聚的油花和晕染扩大的辣油,他舔了舔嘴角。

而林敬言笑着摇头叹气。

把筷子上那块鸭血放进方锐碟子里又拨了些鸭肠鸭肝鸭胗给他,林敬言端起碗来喝了口汤,他夹起粉丝咬了一口。

这粉丝烫的恰到好处,正好是熟的透了心却还不至于烂的没了咬劲,得用门牙按在下唇上使点力气才能切开。嚼在嘴里也是韧韧的打牙,倒让他忍不住都要称赞一声。

正吃着,身边那个青年又问了个问题。

“你怎么不上去?黄少可上了三楼了。”

林敬言把筷子转向小笼包。

从褶处挑开包子皮朝里面吹了口气,捏起笼屉边上附着的空心麦秸抽干净了汤,呼啸的大当家一筷子挑起肉馅扔进了嘴里,又夹起外皮在蘸料碟子里抹了抹,他好整以暇:“我上去做什么?”

方锐更纳闷:“不是你让我定酒楼请黄少来?”

林敬言点头,他又夹起一只小笼包:“那也不是我请他啊――我也是受人之托。”

“那干嘛要我找他?”这下方锐彻底茫然。

“你当年不也是蓝雨外门出来的么,”手里没停嘴下也没停,比自家副帅大了近十岁平日里又像师兄又像师父的呼啸掌门人笑了笑,他拍拍方锐的肩,“要见黄少那人最近摊上点事儿不太好正大光明出来,所以得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