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师父送过去。还有,英杰你给我告诉他,我这次放糖了,药里也加了甘草,叫他给我老实喝了,别又胡闹。”

高英杰一脸发愁的和刘小别对视了半天,最后实在是拗不过这位师伯,他还是端着碗出去了。

张佳乐嘴角直抽,他真心担心起了孙哲平的人身安全,方士谦却已经拿袖子随便抹了两把脸把脸上的灰抹的更均匀一些,又卷了袖子指挥着刘小别,让他和自己一起把张佳乐带来的药草倒出来,摊在匾里。

之后就蹲下身去仔细检查着那些药草,他几乎是逐棵逐棵的翻检抚弄过去,用指尖掐断叶茎看流出来的汁水,或者撕下几片叶子揉成一团塞进嘴里细细咀嚼,又或者摔打掉根上的土块再将那些蜷缩在土下面的部分展开看它们的长度和粗细,他检查的十分认真。

直到高英杰从外面回来,手里依然端着那个碗,他磕磕巴巴。

“那个,师伯,师父……师父他说,他觉得一个熬个药都能把药罐子烧糊了的人……比起他来……更需要这碗药……”

要不是碍着方士谦的脸面以及还要他给孙哲平看手外加这屋里实在是脏的一塌糊涂,张佳乐真想在地上打两个滚。

拼命掐自己大腿的时候却见高英杰又朝他这边看过来,说话时依然有些磕巴:“嗯……张师伯,师父让我问您要不要留下来用午饭,他说孙师伯快放衙了,您两位也是好久没见——”

被留客了的那人腾一下就跳了起来。

干干说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也不待方士谦过来留他,他已经快步跑了出去。

这反应看的高英杰着实摸不到头脑,方士谦倒是大约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么个反应,就耸耸肩,他蹲下来继续收拾他的药草,又打了个大哈欠,他闭紧眼睛摇了摇头,把困意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