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叶修就放下心来,又往床上看了两眼,他疑问:“那他现在是睡了?”

方士谦摇头:“我在他药里下了点白花曼陀罗,他现在体内毒素淤积旧伤缠绵,醒着只是徒添痛苦,不若让他昏过去。反正有我日夜相守,也不用担心复升会出什么意外。”

叶修默默地又看了孙哲平一眼,这次的眼神换成了你居然还没给他治死也真是本事。

孙哲平不说话,也不往胳膊上看,他只是摸着鼻子哼唧了一声。

――哼唧那一声的时候方士谦正低头去看桌上的书卷,他完全没注意到孙哲平脸上神色。

不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可是,真心不好说。

而方神医翻着翻着药方突然想起来个事儿,也没抬头来看,这位只是继续盯着书页漫不经心,手竖着划过一味药材:“不过话说回来,师叔今天怎么想起来微草了?少天和文州既然有去给魏师叔磕头,那师叔也该知道,杰希今儿不在家?”

叶修正被孙哲平那壶酸梅汤呛得呲牙咧嘴,听见那位这么说就把茶碗一放:“本来就不是为了找他来的。大方你有治箭疮的药么?给我些。”

方士谦这才想起来叶修进门的时候,是瘸着进来的。

也没问他怎么瘸的,也没想问他怎么瘸的,方士谦只是站起身来从架子上翻了翻,最后取下一青一白两个瓷瓶并一个黑底金漆的小盒。

“白瓶的饭后一刻钟用温水送下,每天早晚各一次,每次一粒;青瓶的需要用热黄酒化开之后擦洗伤口,每晚睡前洗一次就行;洗完之后不要裹伤口也不要穿衣物,让伤口晾着透气,第二天早上起来用这盒子里的药膏把伤口擦了,拿干净白棉布包起来,晚上洗的时候再擦了去。”嘴上说着,手里又忙活着把几样药都包了起来,把药包递到叶修手里,那位神医再交待一句,“师叔你要是分不清,回去之后问问一帆,他应该还记得这药怎么用。用上半个月,什么箭伤都不会留下后患。”

道了谢接下药来收好,叶修拖着腿一瘸一拐的爬回位子上坐下,方士谦则去给孙哲平起了针,一边动作一边又问:“你昨晚上跟乐子碰上了?”

孙哲平点头,脑袋却硬邦邦转向一边,他依然一眼都没往胳膊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