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他们跟着早就等在那里的管家去见了律师,律师确认了埃德蒙多的身份,接着又进行了漫长的遗嘱确认环节,瑞凡全程陪在他身边,也不知道是刚刚车上的方法起了作用还是他真的深陷痛苦的回忆当中,他的脸色几乎和头发一样苍白。

律师带他们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很大,但也很暗,正中央有张医疗病床,上面躺着一位干瘦虚弱的老人,老人身上插满了管子,旁边还摆放着无数的检测机器。

律师走到床前:“他来了。”

老人浑浊的眼睛瞬间被点亮,他颤巍巍地抬起手伸向门口。

还没等律师开口提醒,埃德蒙多便冲到了床前,他跪在那里,双手握住老人干瘪的手,当他抬头,满脸都是眼泪。

“我很抱歉,父亲,我来晚了。”他痛苦地抽噎着,“求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

瑞凡在门口看着一切,心情复杂。

他清楚的知道埃德蒙多的每一句道歉都不是为了眼前的老人而是为了自己,都都他仍然在为噩梦里发生的事情而感到自责和内疚,即使那完全不是他的错。

很神奇,瑞凡看着埃德蒙多跪地痛哭的背影,突然感觉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

他爱他这没错,但他爱的是他表现出来的那部分,在面对热爱的电影时专注,在面对朋友时的快乐,还有对待感情的那份漫不经心,还有多少是他从未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