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为难呀。

刘辩讷讷道:“我……”

他“我”了半天,没挤出一个字来。

反倒是一边的宋典,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宦官特有的尖细,腔调透着凉意,毒蛇似的缠上来:

“女公子一个人在花园,身边既无侍婢也无护卫,长公主也舍得放行吗?”

阿楚一愣,觉得他这话似有深意,再一想,才意识到,宋典这是在旁敲侧击阳安长公主的下落了。

好在阿楚带着的两个婢女都是聪明人,先前散步时没有跟在她身边,只隔着一段距离关注着她。刘辩宋典二人一出现在视野中,阿楚立刻示意她们回云台唤人,想来不久就会有人来解围。

想到这里,她略微放下心来,和宋典兜圈子:

“母亲怀念含章殿门前的梓树与秋千,而我却喜爱花园木桥,因此偷溜出来,想要看一看这里的景色。身边没有下人跟随,也是因为我不愿他人打扰。”

“这么说来,长公主殿下是在含章殿了?

如今殿中无人居住,臣要是早知殿下今日来南宫,思念那含章殿,便唤人先去打理了,唉,真是不应当哪!”

宋典说着,状似懊恼的叹了口气:“臣现在就唤人过去!”

阿楚皱起眉,她对宋典装模作样的回答实在反感,他的语调抑扬顿挫,简直可以说是阴阳怪气了。

这些宦官,见她年幼而无人相伴,身边又带着刘辩这迟钝皇子,所以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对她发散恶意吗?